元厚,长征时期,中央红军曾在这里首渡赤水,也是我的家乡。在这片充满红色记忆的土地上长大的我深知,今天的幸福是中国共产党和国家给予我们的,是革命先烈用生命换来的。如果没有党和国家,我想,我的家乡,这个黔北边城或许依然是很多人口中的“穷山恶水”了。如今长大成人的我,奔赴千里去湖北武汉求学,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冬天,又再次回到养育我的小镇,心里感慨万分。
2021年年初,和昔日同窗相约,我们回到了儿时充满欢声笑语美好回忆的这座红色小镇——元厚,这里仍然充满着红色气息。抵达小镇,脑海里浮现的是这么多年来,家乡一点一滴的变化。政府给那条泥土马路铺上了沥青;20年代到来后,没有草棚瓦房,都盖起小洋房;路上的车子慢慢多了,国家出台优惠政策引进企业来这里大面积种植甘蔗水果,建大棚工厂。再后来,政府开始规划建立了“新村”,高速公路在这修建起来了。而那时候我最高兴的就是,看到我的学校被翻新了,课桌也不再是坑坑洼洼甚至有桌的木桌了,我们的旗杆也不再是一根细细的破旧的长木杆而是亮锃锃的钢管做的了,操场从一开始的泥土地变成了水泥地,每学期的开学第一课也不再是带着家里的除草工具去学校拔草了……
元厚,古称猿猴,是中央红军长征“四渡赤水”战役中,“一渡赤水”的重要地区。中央红军一军团、九军团、中央军委二梯队、三梯队、干部团、上干队等部队,都是在这里西渡赤水河到达古蔺地区的。家里老人和我们讲述当年红军来到元厚的情景,中国工农红军一军团部队击溃赤水河两岸敌军侯之担部后,进占猿猴。红军进入猿猴的时候,有后街弯头的李仕卿约集了街上一些群众,手执红旗,放着鞭炮,热烈欢迎红军到来,从猿猴上街石灰溪一直走到场中心,沿途带领群众高呼欢迎红军的口号!红军来到猿猴场后,流下了许多感人的军民鱼水情故事。他们宣传马列主义,成立猿猴苏维埃政府,发动和组织群众斗争地主豪绅,开仓放粮、放盐,极力解决穷苦群众缺盐缺粮缺衣的困难,群众给红军送菜、送柴、献物、搭浮桥......一个叫杨绍清的青年船工一边在积极地搭浮桥,一边又着急要回去看船,怕老板责怪,不给工钱,那自己也就无法生活。红军听说后,就来到青年身边,告诉他:不用怕,然后给了他一张证明,写得清楚,青年心里不急了,高高兴兴留下来完成和守卫这个将有千军万马渡河杀敌的浮桥。贫苦农民聂永珍一家,冒着生命危险救助和保护红军伤员,聂永珍当时只有17岁,一家住在沙沱村,腊月廾五日这天上午,从黄陂洞回来的红军在沙沱煮饭,疲倦的两个女红军睡在聂永珍家。一位红军营长牵来一匹大马送给她家,说有两个重伤员请聂家照顾,一个是大个子30多岁,一个是小一个是小个子20多岁,一个是头部受重伤,一个是中弹,伤势都很重。对于元厚的人民群众来说,红军都是亲人,聂家细心照料着两位伤员。夜里,聂永珍摇着香火带路,全家摸黑来回4次把红军伤员背到已铺好的山里一个烧过青杠炭的炭窑子头住下,并掩藏好。白天聂家就借割草之由给伤员送饭送水。聂永珍父亲是米粮坝有名的草医,聂永珍求父支持,其父聂洪金欣然答应,立即去土城买药,然后从米粮坝赶来沙沱村给红军伤员医治,取出子弹,每天换药,伤痛渐渐好起来。红军伤员经过月余的精心护理,伤已痊愈,准备归队,聂永珍家不放心、给红军准备10多斤炒熟的黄豆,3斤食盐和应用食具衣物等,由聂永珍丈夫袁善文亲自护送,走了三天,到了古蔺才依依惜别。红军长征到元厚,可歌可泣的事多,当年见过红军的八旬以上的老人们,每谈及红军,无不赞其可敬可亲,赞其英勇善战,他们深有感触。
听到这些故事,心里悲喜交加,悲的是革命前辈流了无数血和汗,喜的是我能成为这片红色土地的子孙后代。
吃过午饭,和好友一同游走了老街,从街头到街尾,看到了苏维埃政府元厚旧址,厚厚的石墙满是岁月的痕迹。看到一座座矮小的青瓦房屋升起了袅袅炊烟,脑海里仿佛出现了当年他们在屋里生火做饭的情景。来到红军渡口一渡广场,我便想起了中学的时候,肖义武老人为我们讲述红军的故事。肖义武老人的舅母便是救了那两位受伤红军的聂永珍,其中一位同志还是朱德司令的警卫员。肖义武老人20岁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一名老党员了,在赤水河畔义务宣讲了几十年了,如今已是高龄,但是他仍然坚持着,只要有人聆听,他便热忱地解说这片红色土地上发生的故事。我从小学到初中,听肖义武老人讲了九年的红色故事,直到离开了这座小镇,但是红色故事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革命先烈的红色精神已经深深感染了我,伴随了我余生。如今党迎来了100周岁诞辰,不经感慨,时光匆匆,但是革命先辈的红色事迹会在历史长河中永垂不朽,我也会用一生去学习红色精神!